第一章：綁定炮灰系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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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綁定炮灰系統
淮雲死了。
被一條陰暗湧動的河流活活淹死。
當這個消息傳遍他同事，鄰居乃至親人的耳朵裏時，卻並沒有掀起太大波瀾，那些人只是裝模作樣地搖搖頭，佯裝嘆息地感慨一聲………
啊，那個掃把星/同性戀/喪氣鬼終於死了。
還挺可惜的，好好的一個人就這麽不聲不響的沒了？
惋惜過後，他們又沈默地閉上嘴，仿佛怕沾染晦氣似的對這個話題避之不及，生活回歸平常，時光平等的流逝。
落寞之後，有人在時針擺動的空隙恍惚一瞬，疑惑地想———我為什麽討厭他來著？
………………
*
【滋滋——檢測到優越炮灰人選，姓名淮雲，厭惡值高達98％，達到綁定標準…………正在檢測宿主求生意願……………】
噗通——
劇烈的墜感瞬間席卷淮雲周身，冰冷的河水順著鼻腔不斷的湧入氣管，乍時將肺裏的空氣擠個幹凈，淮雲臉色蒼白，眼皮緊閉，大大小小的氣泡被凍的痙攣的手指攪動，趁著夜色又漸漸泯滅在河面。
淮雲身體逐漸僵硬，他瞳孔渙散地望著水面上的白光，以一個仰躺著的姿勢緩緩向河底墜去。
終於，淮雲身體抽動著吐出最後一口氣，窒息的瀕死感非常痛苦，伴隨著身體被水壓擠的撕扯感，仿佛靈魂都被硬生生的從身體裏抽出。
聽說人在死前的幾秒會看到平生的走馬燈，那是一段美好又心酸的回憶，據說可以體現生命的價值。
淮雲望著那最後一顆不斷上升的氣泡，恍惚中在黑暗中看到了自己的走馬燈。
我的價值又是什麽？
兩列發著光的動態相片快速的從淮雲身側經過，似乎是光影一般穿過波瀾水流。
出場的第一張照片：一位暴發戶穿著的中年大娘正以一個非常粗魯的姿態指著對面的一個小男孩，那小男孩灰頭土臉，行為拘謹，不知所措地抱著一個縫滿破布的背包……
淮雲瞇起眼睛，想看清一點。
下一秒那泛著黃的相片竟動了起來。
“死了都不叫人省心，留下這麽個小癟犢子！”
小男孩沒有理會女人的謾罵，只是怯怯地擡起頭叫了聲“姑姑”。
熟悉的聲音一響，淮雲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
哦，這個小男孩就是我。
中年大娘沒搭理小淮雲的呼喚，薅著他的領子將他一腳踹出了門。
“克父的小掃把星，滾出去，這裏不歡迎你！”
【警告！警告！宿主求生欲低至50％，未達到綁定標準。】
淮雲臉上沒什麽情緒，隨著身體下落，他目光淡然地移動到下面。
一張張相片緩緩動了起來……
手機論壇上，P著淮雲的臉與其他男人摟摟抱抱的暧昧照片傳遍校園。
同性戀/惡心/變態的詞眼層出不窮的在畫面上閃爍…
【警告！警告！宿主求生欲低至30％，未達到綁定標準。】
淮雲感覺到眼皮越發沈重，他睫毛輕顫，視線模糊發暈。
原來我這一生，活的真是……
【宿主求生欲已歸零，即將放棄綁————滋滋——測定數據出現故障，重新開啟測定，宿主求生欲開始緩升………最終數值為70％。】
【符合綁定標準，輔助系統063成功綁定宿主淮雲，劇本載入中………】
眼皮徹底閉上的那刻，淮雲眼前閃過刺目的白光，伴隨著“叮”的一聲，他的身體沈到河底。
………
叮鈴鈴———叮鈴鈴————
水怎麽變熱了？
淮雲頭痛欲裂，悶燙的熱氣蒸的他喘不過去，他猛地坐直從水中脫離出來，圓潤的水珠順著額間碎發滴落到睫毛上。
淮雲輕輕眨了眨眼，水珠一路順著他白皙的皮膚劃到水面泛起一層漣漪，他下意識低頭看下去，看到水面上映出的自己那雙瞳孔擴張略帶驚訝的眼眸。
浴缸，他怎麽會在浴缸裏？
叮鈴鈴鈴鈴鈴鈴！！！！
桌上的手機不要命似的狂響起來，伴隨著閃爍不停的藍光屏幕，在這寂靜的房間裏活像催命曲。
淮雲皺起眉頭，指尖一劃接通電話。
下一刻，一副粗野嗓門帶著怒吼的男中音幾乎要從電話裏蹦出來！！
“淮雲，你他媽死哪去了，直播馬上就開始了，老子限你半個小時之內滾過來！”
“…………”
孫成化等了半天，見淮雲不回話，氣頭登時就上來了，唾沫星子滿天飛，“你小子聽見沒！？半個小時內老子要是見不到人，你就卷鋪蓋回家玩泥巴吧！”
話音未落，淮雲面無表情地“啪”的一聲掛斷電話。
孫成化叼著煙，嘴裏含糊不清的不耐煩地問：“聽見沒有？餵！……餵？臥槽，這小子反了天了敢掛我電話。”
淮雲將手機丟到一旁，捋了把額前的碎發又重新躺回了浴缸裏。
原來人死前也會做夢。
這夢還真夠晦氣的。
淮雲雙手交叉疊在胸前，緩緩閉上眼睛，任由浴缸裏的水將他淹沒………
馬上就要結束了。
【叮——檢測到宿主處於危險狀況，已自動開啟防禦功能。】
帶著機械感的電子音猛地在淮雲腦中響起，他表情微楞，還沒來得及反應，便只聽見“嘩啦”一聲，浴缸的水位瘋狂下降，不到一分鐘就順著排水口旋轉著流了出去。
淮雲被這猝不及防的狀況震得僵在原地，反應不到一秒他立刻抄起一旁的浴巾擋在身上，皺眉呵斥：“是誰？”
【我是你的系統063哦～，關於宿主隱私的畫面我這裏都會打上馬賽克的，請不用擔心我會看見。】
淮雲抿緊下唇，警惕地環視一周，後知後覺這聲音是從自己腦海裏發出來的。
他狐疑地喃喃：“系統？”
【是的！恭喜宿主綁定“炮灰”系統，完成劇本任務就可以攢爽度值，滿足你的一個心願。】
炮灰，系統，劇本……
淮雲徹底懵住，這些熟悉的字眼組裝到一起卻好像變成了外星文，他有些頭疼地捂住腦袋。
緊接著大量陌生的信息湧入到他的腦海裏，短短幾秒鐘就徹底將他的認知重置，替換。
這個“炮灰系統”在淮雲臨死前，把他拽到了其他的小世界，要求他盡職扮演好一個惡毒炮灰，只要在特定劇情點被主角打敗，反襯出主角的逼格和爽度就算任務成功，可以為他續命完成心願。
但………
淮雲疑惑開口：“為什麽選擇我？”
【你的厭惡值高達98％，已經達到了人嫌狗憎的程度，非常適合穿梭劇本扮演炮灰的角色。】
淮雲：“………”
【發放劇本中………】
【此次你的角色是一名底層的探險主播，雖然你已經在這個行業做了五年，但自從直播行業湧入大量新人後，你的熱度一減再減，最終只能淪落到靠夜探尋鬼等作死挑戰，才能獲得一點微薄的人氣。】
【這時，一位潛力新人空降到你的平臺，托他的福，同為探險主播的你被納入他的團隊中成了陪襯。看著他被眾星捧月一般得意生輝，你嫉妒的快要發瘋，一次次的貶低他，“惡果”最終卻砸到自己腳上………】
【成為主角受的踏腳石就是你的宿命，主角攻受的愛情需要你的犧牲，努力成為一名人見人嫌的炮灰主播吧～】
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
“任務沒有完成會怎麽樣？”
【會死哦～】
這對淮雲絲毫沒有威脅力，他冷笑一聲表示對這種處罰毫不在乎，然而下一秒，系統輕飄飄的一句話卻讓他的臉色凝重起來。
【你難道甘心就那樣卑微可笑的結束這一生嗎？推你入河的兇手你不想知道是誰嗎？】
淮雲三兩下套上衣服，聞言動作一頓，沈聲道：“什麽意思？”
【等完成任務後你就知道啦～】
淮雲還欲再問，一通電話打斷了他。
屏幕上“孫成化”三個字閃爍不停，根據剛才輸入他記憶中的劇本，淮雲輕松地對應上這個粗魯中年男人的身份———直播團隊的孫運營，配合主角直播營造氣氛，阿諛奉承，喜歡欺負沒背景的小主播。
權衡之下，淮雲接通電話，緊接著很有先見之明地把手機拿遠一點。
果然下一秒，那可以震破耳膜的破鑼嗓音傾斜而出，孫成化的怒氣幾乎掀翻屋頂，“淮！！雲！！！你到底在哪！全團隊的人都到齊，就差你了，你小子找死是不是！？”
淮雲模仿著原身的口吻，醞釀語氣佯裝唯諾地低聲說：“抱歉孫哥，我已經在路上了………我們在哪集合來著？”
孫成化：“……………”
時間很急迫，他也懶得計較淮雲這滿是漏洞的推辭，他快速把地點報給淮雲，留下一句“十五分鐘以內不到你就完蛋了”之類的話術就氣沖沖地掛斷電話。
手機屏幕熄滅，光線暗下來。
淮雲垂下眼瞼，若有所思地看著漆黑的屏幕，眸光晦暗不明。
短短幾秒，他心裏已經下了決定。
他隨手套了件黑色沖鋒衣外套，出門攔了輛出租車。
“師傅，到落日墓園。”
汽車引擎轟鳴一聲，留下一串灰色的煙圈，消失在城市的霓虹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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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雲死了。
被一條陰暗湧動的河流活活淹死。
當這個消息傳遍他同事，鄰居乃至親人的耳朵裏時，卻並沒有掀起太大波瀾，那些人只是裝模作樣地搖搖頭，佯裝嘆息地感慨一聲………
啊，那個掃把星/同性戀/喪氣鬼終於死了。
還挺可惜的，好好的一個人就這麽不聲不響的沒了？
惋惜過後，他們又沈默地閉上嘴，仿佛怕沾染晦氣似的對這個話題避之不及，生活回歸平常，時光平等的流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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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雲身體逐漸僵硬，他瞳孔渙散地望著水面上的白光，以一個仰躺著的姿勢緩緩向河底墜去。
終於，淮雲身體抽動著吐出最後一口氣，窒息的瀕死感非常痛苦，伴隨著身體被水壓擠的撕扯感，仿佛靈魂都被硬生生的從身體裏抽出。
聽說人在死前的幾秒會看到平生的走馬燈，那是一段美好又心酸的回憶，據說可以體現生命的價值。
淮雲望著那最後一顆不斷上升的氣泡，恍惚中在黑暗中看到了自己的走馬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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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雲瞇起眼睛，想看清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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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這個小男孩就是我。
中年大娘沒搭理小淮雲的呼喚，薅著他的領子將他一腳踹出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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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雲感覺到眼皮越發沈重，他睫毛輕顫，視線模糊發暈。
原來我這一生，活的真是……
【宿主求生欲已歸零，即將放棄綁————滋滋——測定數據出現故障，重新開啟測定，宿主求生欲開始緩升………最終數值為70％。】
【符合綁定標準，輔助系統063成功綁定宿主淮雲，劇本載入中………】
眼皮徹底閉上的那刻，淮雲眼前閃過刺目的白光，伴隨著“叮”的一聲，他的身體沈到河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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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雲頭痛欲裂，悶燙的熱氣蒸的他喘不過去，他猛地坐直從水中脫離出來，圓潤的水珠順著額間碎發滴落到睫毛上。
淮雲輕輕眨了眨眼，水珠一路順著他白皙的皮膚劃到水面泛起一層漣漪，他下意識低頭看下去，看到水面上映出的自己那雙瞳孔擴張略帶驚訝的眼眸。
浴缸，他怎麽會在浴缸裏？
叮鈴鈴鈴鈴鈴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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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雲皺起眉頭，指尖一劃接通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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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檢測到宿主處於危險狀況，已自動開啟防禦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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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雲被這猝不及防的狀況震得僵在原地，反應不到一秒他立刻抄起一旁的浴巾擋在身上，皺眉呵斥：“是誰？”
【我是你的系統063哦～，關於宿主隱私的畫面我這裏都會打上馬賽克的，請不用擔心我會看見。】
淮雲抿緊下唇，警惕地環視一周，後知後覺這聲音是從自己腦海裏發出來的。
他狐疑地喃喃：“系統？”
【是的！恭喜宿主綁定“炮灰”系統，完成劇本任務就可以攢爽度值，滿足你的一個心願。】
炮灰，系統，劇本……
淮雲徹底懵住，這些熟悉的字眼組裝到一起卻好像變成了外星文，他有些頭疼地捂住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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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炮灰系統”在淮雲臨死前，把他拽到了其他的小世界，要求他盡職扮演好一個惡毒炮灰，只要在特定劇情點被主角打敗，反襯出主角的逼格和爽度就算任務成功，可以為他續命完成心願。
但………
淮雲疑惑開口：“為什麽選擇我？”
【你的厭惡值高達98％，已經達到了人嫌狗憎的程度，非常適合穿梭劇本扮演炮灰的角色。】
淮雲：“………”
【發放劇本中………】
【此次你的角色是一名底層的探險主播，雖然你已經在這個行業做了五年，但自從直播行業湧入大量新人後，你的熱度一減再減，最終只能淪落到靠夜探尋鬼等作死挑戰，才能獲得一點微薄的人氣。】
【這時，一位潛力新人空降到你的平臺，托他的福，同為探險主播的你被納入他的團隊中成了陪襯。看著他被眾星捧月一般得意生輝，你嫉妒的快要發瘋，一次次的貶低他，“惡果”最終卻砸到自己腳上………】
【成為主角受的踏腳石就是你的宿命，主角攻受的愛情需要你的犧牲，努力成為一名人見人嫌的炮灰主播吧～】
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
“任務沒有完成會怎麽樣？”
【會死哦～】
這對淮雲絲毫沒有威脅力，他冷笑一聲表示對這種處罰毫不在乎，然而下一秒，系統輕飄飄的一句話卻讓他的臉色凝重起來。
【你難道甘心就那樣卑微可笑的結束這一生嗎？推你入河的兇手你不想知道是誰嗎？】
淮雲三兩下套上衣服，聞言動作一頓，沈聲道：“什麽意思？”
【等完成任務後你就知道啦～】
淮雲還欲再問，一通電話打斷了他。
屏幕上“孫成化”三個字閃爍不停，根據剛才輸入他記憶中的劇本，淮雲輕松地對應上這個粗魯中年男人的身份———直播團隊的孫運營，配合主角直播營造氣氛，阿諛奉承，喜歡欺負沒背景的小主播。
權衡之下，淮雲接通電話，緊接著很有先見之明地把手機拿遠一點。
果然下一秒，那可以震破耳膜的破鑼嗓音傾斜而出，孫成化的怒氣幾乎掀翻屋頂，“淮！！雲！！！你到底在哪！全團隊的人都到齊，就差你了，你小子找死是不是！？”
淮雲模仿著原身的口吻，醞釀語氣佯裝唯諾地低聲說：“抱歉孫哥，我已經在路上了………我們在哪集合來著？”
孫成化：“……………”
時間很急迫，他也懶得計較淮雲這滿是漏洞的推辭，他快速把地點報給淮雲，留下一句“十五分鐘以內不到你就完蛋了”之類的話術就氣沖沖地掛斷電話。
手機屏幕熄滅，光線暗下來。
淮雲垂下眼瞼，若有所思地看著漆黑的屏幕，眸光晦暗不明。
短短幾秒，他心裏已經下了決定。
他隨手套了件黑色沖鋒衣外套，出門攔了輛出租車。
“師傅，到落日墓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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